結界的邊境是一道高度約二十米的城牆,城門有著官員駐守普通人是不能出去的。
提娜來到了離城門大約一公里的一個政府基地,基地的門是一個密碼鎖,不過提娜早在很久以前就用自己的力量讓密碼鎖失去功能了,現在只要隨便輸入五個碼,門自動會開,應該是因為已經破壞內部的程式了,但外表並無明顯的痕跡所以到現在都沒被發現吧。不過也是因為結界中的人幾乎是不會想要出結界的,所以結界中心對於這個可以通往外部的基地似乎並沒有很注意。
打開了這道年代已久的門,提娜熟練的將心意聚焦在手指上,碰觸了通道內引路的火炬,剎那間火炬上的稻草就飄耀著火星,點點火星不久就成為了火光。這個基地內部其實是一個頗為寬敞通往結界外的通道,霉味像是透露著他的年齡與被世人遺忘的故事。提娜還記得自己與他的第一次邂逅。那是因為小時候與朋友探險的一次意外讓提娜破壞了密碼鎖,摔進門內,掉下了階梯,發現了這個像是遺跡一樣的通道。其實與其說是通道,提娜那時更覺得像是地下的旅店,因為通道旁有著一扇扇的門,門上也有字,不過字跡已經不清楚了而門也打不開,就算用電漿也割不動。之後提娜就將這個地方秘密的藏在心中,直到進了研究室,遇到了和大家不同熱愛古代遺跡與智械的老師——奧利爾,在那裡看到了一張古代地圖,進而發現這個通道的盡頭是通往外界的一扇門。
通道不長,盡頭是一處廢墟。
大漠飄揚,死意盎然。
雖然提娜已經出過程外很多次了,但每次出城實還是不禁感嘆於城外與城內一邊是狂風撩沙了無生機的沙漠,一邊是風平浪靜綠意盎然的村落,明明只隔一道結界。
古代的賢者最後用魔法在全世界畫出了十個結界,擋住了大地的腐朽蔓延,智械在沒有腐朽的力量後就會變成不會動的物體。
每次看到這個判若兩個世界的景象提娜就不禁想到這個傳說。到底結界外有著什麼樣的世界呢?難道只有沙漠嗎?
不過提娜沒空仔細想這個問題,因為所謂的尋找古代遺物要先找到遺跡,而雖然只過幾天,但上次通往遺跡的道路已經被風沙所淹沒,如果不仔細找的話是找不到路的。
提娜必須不時的下馬車找尋上次通往遺跡的記號。
「咦?」
好不容易發現之前的記號,提娜卻不禁叫了一聲。
記號似乎有被動過的痕跡,不是風沙所致的而是人為的。
當千年前人類的大滅絕後,剩存的人們大多都躲進賢者的結界中研究星塵力量的使用,希望能獲得與智械一站的力量,不過提娜所居住的達比斯結界也是直到近幾十年人類才使用星塵有獲得了與智械匹敵的戰鬥力。在城外生存的人是從來沒聽說過的,至少提娜是如此,從小就是被這樣教導著。而結界離各個結界都有一段非常遠的距離,甚至『有十個結界』這種說詞都是根據百年前賢者所留下來的口述被記載的,真實狀況誰也不知道,因為其他結界經過的此地,這樣的事情是沒發生過的。
「難不成有別的探索隊?」
結界中要出城必須經過最高政府的同意,而且一般人也不會想要出城,必經城外就是智械的地盤,智械可是人類的天敵。
「哎,算了。這樣也不錯,都有路標了,省事。」
提娜沒認真的思考,反正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遺跡。
「果然沿路都有有人來過的痕跡。~應該是兩天前吧~」
因為常常出城,所以提娜滿清楚城外的氣候,根據覆蓋在記號上的風沙,可以粗估這個陌生人來過此地的時間。
「這次看起來會輕鬆很多呢~」
多虧了這些明顯的記號,提娜輕鬆自在得哼著小曲,迎來了夜晚。
這個馬車是經過奧利爾設計過的,可以在野外馬上變成一棟簡陋的房屋。不過會有不小的聲音。結果就是:
「哎呀呀,想說今天怎麼這麼清閒,都沒有智械攻擊,原來是要夜襲啊!」
提娜朝著正向她匍匐前進的一群智械說道。不過這也是她意料中的事。
「記得上次在早上誤觸機關把馬車變成房子時也是惹來一堆智械啊。所以...原來智械對聲音很敏感?」
提娜拿起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記下。
當然能保持這麼輕鬆的姿態是因為提娜判斷這群智械是Level3以下的智械,普通而言越高階的智械體型越龐大,動作也越流暢、複雜,而這群智械單調的朝向提娜攻擊。
提娜能對付的智械在結界中的檢定是到level5。
提娜將意識集中,星塵的能量散發到全身。十度...五十度...一百度...體溫快速的上升,而這樣的溫度也讓她身旁的空氣開始游離,逐漸形成了電漿體。
很快的提那周圍就包圍著火紅的電漿了,這就是太陽星辰的力量。
提那操縱了她身旁的電漿如同火舌般向智械竄去,這群等級不高的智械大都離地不到一公尺的爬行類智械,雖然會閃避,但是他們的身軀敵不過將近三千度的高溫,所以當他們的足部被燙溶後就無法行動只能坐以待斃了。
「哎呀,真輕鬆。」
提那用電漿把智械燒個精光後回到了房中。雖然是簡陋的臨時屋,但在一片蒼黃的沙漠中卻顯得很足夠了。
城外的夜晚依然是風沙不斷,但在這片了無生機的地方卻能看到真正的星空。
「今天應該是滿月吧。」
提娜望著半圓的月亮。聽說人類千年前要改變世界,但人類幾乎滅亡了,如果那時候人類沒有改變地球的話會是怎樣呢?還會有人類媽?還是人類也會滅亡呢?也只能待在結界中呢?
想著想著,睡意就逐漸的擴散,靜靜地將提那推入了深眠之中。
沙漠早晨的陽光跟結界中的陽光比起來可真是烈太多了。
因為沒有結界的保護,所以只要經過太陽照射後,房子內的溫度就急速上升,提那一個人的話可以睡到九點,就像現在,五十度,但這也是要歸功於她天賦異稟的體質——太陽的星塵,上次黛唯娜三十度就被熱醒了,那時好像是凌晨四點。
提那簡單的盥洗後就按了按讓房屋變回馬車的按鈕。
經過前一天跋涉,因為路標已經被人翻過的關係,省了不少時間,遺跡是位於一個盆地中,而提娜現在正位於要上去盆地的山腳。距離到達遺跡的大門應該只剩半天的路程。不過前提是沒有遇到智械。
當提那這麼想時,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入他耳中。
沙漠的視野因為到處都是塵土飛揚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但半山腰的沙塵飛的飆高,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竄出,似乎是在和什麼東西打鬥。
就算是提娜這種對於沙漠頗有經驗的人一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好,必須阻止他們,不然遺跡可能有危險。
巨大的黑影伴著風沙,明明是那麼龐大,但卻絲毫不慢。
提娜全速朝向黑影衝了過去。
馬兒似乎也驚覺到事態嚴重,想用牠最快的速度帶提那追上黑影。
隨著距離的接近,黑影的輪廓也變得較清晰,但黑影的輪廓卻不時的變化,而沙塵之中似乎有一個不屬於黑影的身影。
那個身影與黑影頻繁的交會,每次都蹦出了激烈的火光。
「小心!」
一個聲音從前面傳來,接著提那的面前一聲爆炸巨響,強大的能量振飛了提那和馬車。
——什麼!!
黑影不見了,而提那正前方是無數個飛行的智械。
——明明剛才還有一段距離的啊!
但提娜還來不及驚訝就被智械攻擊所帶起風沙捲到了半空中。
——!!!
接著背後朝地式的平緩地落下。
「啊,難道是海市蜃樓效應?」
提娜因為得出了結論而雙手一拍說道。
——那自己為何現在正已為反人體功學和物理定率的方式落下呢?
大腿和背部傳來了陣陣的溫度。
少年凌空躍起,接住少女,少女原本扎的馬尾因為外力而散開,金黃黃的髮絲映著陽光,飄散在少年懷中。不過少年腳下穩穩的踩著魔法陣,平靜的像下樓梯一樣回到了地面。
「你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嗎?」
少年問向懷中的少女。
「應該是level七以上的智械吧。啊啊~」
提那向左翻過身想脫離了少年的懷抱,但卻忘記自己的雙腳還沒有著地,所以就這麼摔了一跤。
「你、你什麼都沒看到!」
「恩。我什麼都沒看到唷。」
提娜快速的翻起身,身為一個擁有強大星塵力量的人摔了個狗吃屎的樣子真的是不能傳出去的。
不過在提娜起身的同時智械又發起了第二波攻擊。
黑影的真身是一群飛行的智械,他們的個體不算太大,但每個個體加起來就不得了了,而且他們之間似乎可以互相快速的溝通、互相配合,他們整體的動作非常流暢,從遠處看就像是一道可以任意變化的黑影。
這次智械們變成了像是一道龍捲風的形狀,從天空直撲下來。
提那雖然已經準被好要戰鬥,但這個速度實在太快了,她的星塵還來不及讓周圍的空氣轉成電漿。眼看智械已經逼近眼前了。
少年張開雙掌,幾道同心圓由此展開,形成了屏障,智械的前鋒碰到屏障後,一瞬間失去了動力被震飛後化為灰燼,但在前鋒陣亡後,後續的智械似乎意識到了這個屏障的威力,他們構成的黑影一道華麗的轉身,無數的黑點蜷起,瞬間拉高了數公尺,然後再以翻轉後的姿態從側邊襲擊過來。少年也迅速地變換術式的位置,智械見到少年的術式一變之後就又繞走,轉向別處,尋找破綻。少年和智械組成的黑影就這樣你一來我一往的纏鬥著,智械始終無法觸及到以少年為核心的小圓型內。
但這樣下去人會先出現失誤的。
果然,一陣子後少年的動作開始變慢了,雙掌的術式慢了一拍抵擋攻擊,一小部分智械就這麼擊中了少年。
「啊!」
一個普通人類如果被智械攻擊然後受傷,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整個身體不久就會機械化,最終變成智械的一部分。這也是為何人類會懼怕智械的原因。
不過在提娜驚叫後,少年除了後退了一小步外似乎沒什麼變化,攻擊到他的智械不知道為何就粉碎掉了。
「喂,妳應該沒受傷吧?這隻怪物似乎是以我為目標,在他還沒把你當做目標前你先走吧!」
「蛤?為,我能一起戰鬥啦、我...」
提那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像是術式的東西鏟了出去接著撲通一聲,跌落到剛才被震飛的自己的馬車上。
「誒,小馬你沒事吧...啊不對啦!」
提那看向該才拋出自己的地方,少年似乎在沒有四幾的存在之後扳回了一成,雖然還是防守居多,但有時候他會主動棲進黑影展開術式。
「竟然小看我~」
方才少年用他那奇怪的力量把提娜扔回車上。自己竟然被當成是拖油瓶,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
而且似乎事實就是這樣的,自己離開後少年漸漸處於上風了。
「你別以為我需要你的保護啊!」
提娜衝向了少年與黑影。
從小提娜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保護人類不受到智械的傷害,努力的讓自己變強,打敗所有的智械,這一直是提娜的使命。
——自己必需打敗這個智械
提娜抱持著這樣的覺悟跑著,身旁的空氣也開始形成了電漿。兩道電漿束從提娜身旁生成,朝著黑影激射出去。
「打中了!...咦?」
兩道電漿成功的擊中了目標,然後黑影被提那熾熱的電漿溶解——劇本是這樣的,但當電漿碰到黑影的表面後,被擊中的智械雖然被燒個通紅但沒有溶解,持續流暢的飛行,因為如此那兩道電漿束被擋了下來,無法穿過黑影的外殼。
在提那發起攻擊後,智械也注意到了原來還有提娜的存在。
智械不再和少年纏鬥,它們似乎判斷提那是比較容易擊敗的個體。
黑影突然分散了,變成一個個智械,繞過了少年,天女散花一般的一大片的撲向了提娜。
提那也不甘示弱,頃刻就生成了一片電漿屏障,潑水般的整片潑出去,潑出去電漿的面積就恰恰好是智械飛來的面積。
眼看整片的智械和整片的電漿就要撞在一起了,但此時智械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從面狀集結成有尖端的的棒狀。
智械輕易地穿過了提那的電漿屏障。
在提那還搞不清楚狀況時智械就已經來到了眼前,提娜張大了嘴巴。
當她聽到自己的驚叫聲時,智械已經離她很遠了。
在智械要碰觸到提娜的瞬間一道球形術式化為屏障保護住了提娜,這應該就是智械不觸碰提娜的原因了。
——不過地上怎麼是紅色的?
漫黃的沙地,染上了點點血紅。
在自己前方十公尺處,有一個人,他的腹部已經被穿了一個窟窿。
眼看少女就要亡於智械的攻擊時,少年雙手合十,瞬間原本駐於雙手的圓形術式憑空轉移到了少女身上,化成一道圓形屏障。但同時智械邢定的方向卻轉向了,原本的尾端變成火車頭,朝著少年急速衝過去,少年的反應終究還是慢了幾秒,在他驚覺到自己的失誤時,身上已經被捅破一個窟窿了。
意識瞬間消失了一半,但少年在智械第二波攻擊前已經用術式封印的自己的傷口,並展開了能夠屏蔽智械的術式,雖然成功的讓撞上屏障的智械化為灰燼,但因為受重傷的關係姐也被撞擊的力道震到重心不穩,後退了幾部,牽動到了原本被封印著的傷口,以股甜味從喉嚨一湧而上,鮮血噗一聲的從少年口中濺出。
少年快速地迎來了第三次攻擊。在機械發覺他受傷後攻擊的頻率就快了很多,而且不惜犧牲自己的前鋒和術式碰種,目的應該就是要讓少年無法喘口氣。
這個機械強的恐怖,擁有了絕佳的判斷力和割捨了情感的攻擊,少年知道自己的意識正隨著時間緩緩地因為傷痛而流逝,必須趁還可以清楚的分析的時候多得到一些致勝的資訊。少年的耳邊響起他最愛的少女的聲音:那麼他的弱點是什麼呢?強者一定有弱點因為要變強就必須放棄一些事物。少年思索著,並擋下了第四道攻擊。
「啊啊!!」
附近傳來了少女的驚叫。
提娜看到少年的腹部受了重傷後操縱著幾到電漿幫忙擋住了一些攻擊。接著奔向少年。
「你還好吧?」
「不怎麼好呢。咳咳。」
「你逃跑吧。」
「你腦袋還好嗎?我這副樣子逃走是有困難了啊。」
少年雖然身負重傷但還是輕笑道。
「那你拿著這個逃走吧。」
提娜無視了少年推開她的動作,逕自抱起跪倒在地的少年。
接著拿出了一顆魔法球丟向智械,球碰到智械後散發出無數道激光,爆開了,接著智械似乎沈默了,只是緩緩追著朝向馬車奔去的提娜和少年,並沒有發動任何攻擊。提娜已經讓少年上車了。
「閃光彈的效果只能持續一下,不過我拖住他的話你應該可以逃走,他會帶你回去實驗室。這個魔法棒可以跟我們實驗室的人聯繫。他們會救你。」
提娜把奧利爾教授製成的可以遠距離溝通的魔法棒交給了少年。
自己是人類面對智械的最後希望,從小提那就是被這樣教導著的。如果連一個人都救不了更不用說要保護結界中的人類了。
提娜朝向智械發動了攻擊。
無數到電漿朝向智械飛奔而去,但全都徒勞無功。
「你這樣連拖延都不行啊。咳咳。」
少年苦笑著說道。
「你快走,我一定會打敗他的。」
「怎麼打敗他?」
「...我一定會...你快逃啦!」
「你這樣攻擊連拖延都很難啦。現在要活下來只有擊敗它,聽好有個方法或許可以擊敗它,你現在試著接近它,然後貼近時發動你那個電漿的術式。我會幫助你順利接近他。」
少年看起來跟提娜一樣大但卻像是久經沙場的人一樣,比起提娜的慌亂,他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這讓要少年逃走的提那把話縮了回去。
「簡單的說不要用妳生成的電漿跟他碰撞,不用管你周圍的攻擊,你只要跑過去揍他一拳啦。」
看著少女一臉不知所措,少年做了精簡的說明。
少年說完就雙掌合十,提娜的周圍瞬間出現了一道屏障。
「我知道啦,我只是...這樣真的可以嗎?而且這樣你不就無法防禦了嗎?」
「它知道妳不是重點,所以會繞過你先攻擊我,這群機械體有著記憶敵人動作的能力,所以它在繞過妳時會以他認為你攻擊不到他的距離,但是我這個術式之中增加了提高人體體能的咒術,所以當他要繞過妳時,妳應該可以很容易的欺近它。」
在他們溝通時,魔法球的作用已經消失了,智械朝向他們發動了最後一道攻擊,挾著風沙,直撲過來。
提那朝向智械飛奔而去。
果然,不出少年所料,大多數的智械避開了提娜直接轉向少年奔騰而去,但因為多了少年的術式,提那不用理會那些少數的攻擊,並且因為體能的大幅提升,提娜以飛快的速度擋在要繞過她的黑影面前,接著幾乎是沒有距離的情況下發動了太陽的星辰塵。
接下來的情景連提那也傻眼了。
那道牆到不行由無數飛行智械所構成的黑影竟然在一瞬間因為互相碰撞而潰散了。
提娜的電漿一樣無法傷到它們,但構成黑影的智械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能力,整個亂成一團,結果就是成群的智械互相碰撞,很快地就粉碎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他們是用電信局頻寬的電磁波溝通的。這裏應該是地球沒錯。啊~可惡果然太久沒戰鬥魔力有點跟不上了啊。」
「誒誒。贏了,你怎麼知道這樣可以打敗他啊?...啊你!!?」
提那急忙跑向昏倒在車上的少年。
雖然他的肚子的傷口以驚人的速度癒合,但似乎因為失血過多,此時少年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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